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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284.番外之王元楓說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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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之王元楓說親

過年的時候,林玉安和齊慕北一起回了一趟王家,給王老夫人過壽辰,齊慕北不知道從哪兒尋來了一遵用一整塊羊脂玉雕成的觀音像。

那遵羊脂玉的觀音像價值不菲,成了壽宴上最出挑的一件壽禮。

林玉安也有些驚訝,驚訝於齊慕北的用心,不過好像也不是特別驚訝,齊慕北對她的珍重她不是不知道的。

壽宴上也見到了餘嘉。

好像在她成親後第一次見他,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一見了他就挪不開視線的熱切。

她很喜歡餘嘉,很喜歡很喜歡,哪怕知道嫁給他會守一輩子活寡她也不介意,可嫁給了齊慕北之後,她才發現那種熾烈的熱愛和喜歡,差點毀了她。

玩火自焚,說的就是她了。

餘嘉可以及時懸崖勒馬,她卻一往情深,多麽可笑啊。

她去茶房的時候,餘嘉讓魑風叫了她過去。

他背對著他,聲音依舊如故,問她:“嫁過去過得如何?”

林玉安當時心情覆雜,說不出是什麽感覺,她很想問餘嘉一句,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麽,就是我過的不好,你又能如何,既然什麽也做不了,還不如什麽也別說,省的讓人徒有念想。

“阿北對我很好,勞世子爺關心了。”

她保持著冷漠的疏離,不疾不徐的道。

餘嘉的身影頓了頓,他心口仿佛有什麽再也堅持不住,徹底的碎裂了一般。

也許,她和自己,真的只是黃粱一夢吧。

她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,何必呢?是他親手斬斷了一切,榮國公府於她而言,不過是夢一場。

她轉身,“世子爺,親手摔碎的東西,又何必再以慈悲的面目來嘆息,此後,君是君,玉安是玉安,還是不要再有牽扯的好。”

說完揚長而去,此時此刻,她得到心裏有什麽東西碎了一地,紮的她心口生疼。

出去,卻碰見了正在四處找她的齊慕北。

看著他緊張的樣子,林玉安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疲倦的笑容。

齊慕北見了她,這才長舒一口氣,“你沒事就好,我擔心你。”

短短的一句話,林玉安卻仿佛看到了他著急的不行的樣子,這才輕輕的刮了刮他的手心,“我沒事,這不是好好的嗎?”

齊慕北卻還是忍不住擔心,又仔細的看了他一圈,這才徹底放輕松下來。

“往後你去哪兒一定要讓人給我說一聲,我找不到你會心急。”

說著就攥著她的手一起回去,林玉安卻停了下來。

“阿北。”

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親昵的喊他。

齊慕北整個人都楞住,隨即轉身看著她,露出了孩子般純真的笑容。

“怎麽了,可是有哪裏不舒服?”

林玉安幾乎哽咽,成親幾個月,她從來沒有給過他一點關心,他卻一如最初娶她進府的時候一樣,處處為她考慮,自己心裏始終揮之不去的卻是餘嘉的面龐,哪怕是每次和齊慕北歡愉之時也想著他,自己怎麽這麽傻。

她想了想,重新握了他的手,笑著搖了搖頭,“沒什麽,就是忽然想喊你一聲。”

盡管如此,齊慕北還是像個孩子似的止不住的高興。

有種自己做對了事情被表揚的歡暢。

林玉安心裏有些酸澀,她從來不知道,被一個男子放在心上珍視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奇妙。

林玉安的思緒被長街上的小商販拉了回來。

馬車輪子咕嚕咕嚕的向著,她睜開眼,看向齊慕北,卻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。

她一時間有些羞赧。

“你怎麽這麽看著我?”

齊慕北不由的笑,“我是忽然想起,你昨晚上叫我……”

一聽到“昨晚上”這三個字,林玉安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,一把撲上去捂住了齊慕北的嘴。

“不興再說了,不然我可要生氣了。”

齊慕北微微的笑,目光柔和,伸手輕輕的摩挲著林玉安的頭發。

“不過那樣子,我真的很喜歡。”

林玉安氣惱他還說,一口咬在了齊慕北的脖子上。

“怎麽還急眼兒了?”

齊慕北不由失笑,卻也知道要順著毛撫,不然很容易造成二度炸毛。

“我不說了,真不說了。”

林玉安見他果真不再說下去了,這才松了口,卻又忍不住對著他齜了齜牙。

“你是小狗嗎?”

齊慕北好笑的看著她,又覺得不對,改口道:“不對,你是小貓嗎?”

林玉安瞪著他的樣子取悅了齊慕北,他忍不住笑,覺得她這副模樣太可愛了,眼角眉梢都透著嬌俏動人。

他忍不住低頭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口,林玉安看著他俊朗的臉龐突然放大,然後縮小,一瞬間的事,卻有種整個人都掉進了蜜罐的感覺,從頭到腳都是甜絲絲的。

“你…你能不能有個正形啊!”

她佯裝惱怒,側過身去不理會他。

齊慕北笑的更歡暢了,沒由來的,他就是很喜歡林玉安這副小女兒的模樣。

他忽然摟住她,湊到她的耳邊,低語道:“給我生個女兒好不好,生個像你一樣的女兒。”

林玉安感覺自己心口暖暖的,像寒冬臘月裏,枝頭上悄然盛放的一朵臘梅。

“你胡說什麽呢,齊慕北,你再這樣胡來,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

她一時間緊張的話都不知道怎麽說了,齊慕北滿眼寵溺的看著她,並不做聲。

馬車到了王家宅邸,周管家早就在門口等著了,見了九王府的馬車由遠及近的緩緩駛來,忙換了一副笑臉迎了上去。

“九王爺九王妃吉祥!”

他很是討喜,齊慕北笑了笑,讓柏廬賞了一個金克子。

周管家一向知道齊慕北出手闊綽,也不驚訝了,滿臉堆笑的在前面引路。

“老夫人早上就念叨著了,讓素媽媽過來吩咐老奴早點準備,擔心王爺王妃回來受了怠慢。”

齊慕北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,讓周管家受寵若驚,絮絮叨叨的說著好話。

林玉安忍不住感嘆,這身份地位高就是不一樣,她就當做是抱大腿了吧。

話說齊慕北的這個身份就是好用,她呢也可以扯著虎皮做大旗,狐假虎威一下了。

自從嫁給了齊慕北,不進宮的時候,走到哪兒都是畢恭畢敬的面龐,她哪家有宴席能請到她,哪家夫人立刻就成了大家吹捧的對象。

她不大喜歡熱鬧,很少參加這些我人滿為患的宴會,除了不能不推拒的,她幾乎都待在府裏。

府裏除了朱樓那事兒,大多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,林玉安也讓人去調查了,朱樓的確是近身服侍齊慕北的,只是她進府以後,齊慕北從來沒有在除了主院以外的地方留宿過。

也就是說,齊慕北這麽久都沒有碰過朱樓,很有可能和她沒有過肌膚之親,之前目前的痕跡顯示,兩個人是清清白白的。

今日出門帶的是秋奴,還有秋茗含芳兩個丫鬟,

齊慕北讓人準備了一車的禮回來,如果是以前,林玉安絕對沒有二話,可現在看這些東西,就覺得像是在她屋裏搬出來的一樣,忍不住有些肉疼。

齊慕北卻摟著她道:“總歸不過是些身外之物,也讓王家知道,有了你這個表姑奶奶,他們也跟著沾沾光。”

林玉安算是看出來了,齊慕北是什麽都為她想著了,哪怕是為了她砸銀子,他也毫不拖泥帶水。

王忠國王忠德都在怡然居,齊氏餘氏和魏氏也都在屋裏,老太君在中間的羅漢榻上坐著,這會兒卻不見三舅舅王忠君。

齊慕北和林玉安給一屋子人行了晚輩禮,就聽見王徐氏笑吟吟的喊著:“安姐兒啊,快過來,讓外祖母瞧瞧。”

林玉安看了一眼齊慕北,然後去了王老夫人身邊。

不過隨後她就忍不住在心裏嘀咕道,“自己什麽時候養成了做什麽都要看齊慕北臉色的習慣了?”

齊慕北卻覺得很受用,心裏莫名的高興。

“這氣色是越來越好了,看來這日子過得不錯,外祖母啊,就是不放心你,只要你和姑爺能好好的過日子,外祖母就了無遺憾了。”

王徐氏輕輕的拍著林玉安的手背,語氣真誠。

林玉安卻忍不住的臉紅。

她能不氣色好嗎?畫本子上著明娘子每日同夫君行歡愉之事,面若朝霞,甚是美麗,她這也……林玉安還沒有下想,臉色已經紅的不行了。

她低頭溫柔的笑著,“外祖母,王爺聽說您最近腿疼,去了太醫院給您要了藥膏回來,您晚上試試吧,聽說這個百試百靈的,宮裏皇太後也有腿疾,從冬裏到了開春也沒有好,太醫院特地研制出來的,就被王爺盯上了。”

她說的俏皮,想個孩子似的承歡膝下。

王徐氏是在後宅摸爬打滾了半輩子的老骨頭了,一眼就看出了外孫女的變化。

從剛進京城的內向沈悶,到後來的心事沈重,看著一個人都陰沈沈的,到如今嫁了人,性子歡脫起來。

難怪老一輩兒的人常說,這女人嫁的好不好,全看嫁了人之後變成了什麽樣子。

如今看來,九王爺對安姐兒甚是不錯的,想到這裏,她看向齊慕北的目光就更加柔和下來。

齊慕北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。

這時候,外面響起丫鬟高聲稟報的聲音:“三爺和三少爺過來了。”

話音剛落,就聽見門簾被打了起來,王忠君和王元楓父子兩個一前一後的進了屋。

王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,喊著王元楓。王元楓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,去了王徐氏那裏。

“祖母!”他有些中期不足的喊了一聲,然後有些悶悶不樂的垂下了頭。

王老夫人發現了不對勁,…看了一眼王忠君,又看向王元楓。

“這是怎麽了,怎麽不高興起來了?”

王元楓看向王忠君,又訥訥的低下了頭。

“我不想娶周家四小姐。”

屋裏的人都安靜了下來,一向和顏悅色的王忠君卻氣的幾乎要動手打人了。

手都擡起來了,卻被妻子魏氏拉住了。

“好好說話,有什麽讓他說出來,這動手做什麽?”

“你再混說,看我今日會不會親自教訓你一頓,這還反了天了,枉你讀了那麽多聖賢書,讀到狗肚子裏去了?!”

林玉安第一次見到這樣暴跳如雷的三舅舅,十分好奇三表哥到底做了什麽,能讓一向溫和有禮的三舅舅表現出這樣的焦躁來。

或許是意識到了齊慕北在場,王忠君漸漸的平覆了面上的怒容,恢覆了往日裏的平和近人,可時不時看向兒子的目光卻還是露出了氣悶的情緒。

魏氏瞪了兒子一眼,“自古以來,婚姻大事就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你到底在想什麽,周家四小姐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姑娘,這兩家馬上就要過禮了,你說不娶就不娶了,這是要做什麽?”

魏氏本來好言好語的說著,這會兒也氣的有些激動了。

林玉安上前扶了魏氏,笑道:“三舅母別急著生氣,怎麽回事總要問問三表哥才是吧,您也動了肝火,三表哥都要娶親的人了,好好說。”

聽著林玉安妥帖的話,魏氏這才漸漸的平覆了心情。

“說吧,你這腦子裏在想什麽?”

魏氏算是心平氣和的說道。

王元楓怕自己的父親母親又急了起來,有些猶豫,遲疑片刻,這才道:“父親母親,周家四小姐的名聲不好,你們也不打聽打聽,就把親事定下來了,要不是聽了齊宣幫我打聽的話,我都不知道周家四小姐這樣不堪。”

王忠君眉頭緊鎖,喉嚨裏急的要冒煙了,聞言沈聲問道:“你倒是說說人家哪裏不堪了?”

王元楓想到自己又沒有說謊,挺起胸膛道:“她貌醜無顏不說,還性情潑辣,粗鄙無知,還推過她繼母,差點讓她繼母一屍兩命,還有很多,我就不一一說出來了,反正我不娶她。”

屋裏的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
林玉安也很是驚訝。

周家四小姐的名聲有這麽差嗎?她雖然不了解,可若真是如此,那只怕三舅母應該知道啊,既然兩家能定親,那自然是有所走動的人家,三舅母不可能不知道。

這下魏氏差點沒忍住,手緊緊的抓著扶手,這才沒有站起來給兒子兩巴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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